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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门民间故事精粹《徐苟三的故事》(八、怒哉难矣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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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徐苟三,天门人,他的故事流传已久,徐苟三的故事在天门可是家喻户晓,男女老少都能说几段。是天门民间非物质文化遗产,现在搜集到《徐苟三的故事》分享给大家.每天发一个章节,请朋友们欣赏,中间有错漏的地方,请大家原谅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
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八、怒哉难矣
 

    “您那馍我见过,确实稀奇有趣,用东西把那尖底搁稳了,正放着,可以装上不少东西,反扣着,又可盖下很多东西。我见过您当着众人的面把它当抖笠戴,让村中吃野菜渡日的人羡慕死了。也见过您挖下中心钩锣大的一块,算盘子一块块的分给听故事的人尝新,让人边听故事边吃馍,美滋滋的惬意十分。然后,您再把那如我们小孩戴在颈下用来遮太阳的荷叶一样的大大的,中间有个洞的大馍戴在颈下,把那翘近嘴边的馍边咬上一口,边嚼馍边讲故事,那真是高享受。”苟三借题发挥,漫无边际的说了一通,根本没涉及到去不去怒哥那儿吃馍的问题。怒哥反而被涌到了一团云雾中。怒哥云里雾里中,更高明的一着涌入脑中。“幸亏这小子提及,故事?听故事?这小子不是极爱听故事吗,夜深时回家,他必经过那片可怕的弃院,我抢在他前面,在弃院布置一些恐怖场面,再学几声鬼叫,不愁小子不被吓死。对,最好捉一条毒蛇,系上绊马线,小子受惊必跑,绊住绊马线,毒蛇缠颈,轻轻一口,乌呼哀哉。哈哈,毒蛇咬死的,多么自然呀。哼,谁让你是惹祸的根苗,阎王叫你三更死,怎可强活到五更。”
  怒哥想到这儿,心中十分得意,脸上现出一丝笑容,“苟三,《水浒传》听到什么地方了?”
  “‘三山聚义打黄信,众伙同心归水泊’”。
  “今夜的更有趣。”怒哥说完,提刀走开。
  苟三不明白暴风骤雨为什么突然息了,捂捂胸口,摇摇头,走开。“哼哼,吓人,吓人,提着把刀。嗯,他妈的,真的把小爷我的颈项弄出血来了。咝,有点痛。”米来、能安迎上来,苟三向他俩叮嘱几句,一同回家而去。
  白天虽然闹了个丢魂失魄,但小孩子惊心一定,随即一切烟消云散,即使是天要塌下。洗了个懒澡,苟三和往日一样,早早地来到怒哥家大树下,动作优美地爬上大树,与往日不一样的是怒哥今夜竟没摆“学究”味,早早地坐在树旁他那宝座上,对苟三微微而笑,点了点头,是对极有身份的人打招呼的举动。
  怒哥今夜讲的是《水浒传》中众英雄上水泊梁山的故事,情节惊险有趣,听得苟三心驰神往,百事皆无。怒哥讲着故事,过一会儿,盯上树上苟三一眼,心中之鬼,谁人知晓。

  夜已过半,故事会散场,怒哥匆匆进入屋里,从后门幽灵般闪出,闪入夜色中。
  苟三溜下树,恋恋不舍,回味无穷,默呆一会儿,低头走开。
  天上的星星没有几颗,向徐苟三挪动着眼睛,示意徐苟三绕道而走。纺织娘“嘎、嘎、嘎嘎……”仅仅几声,她不敢太得罪恶人,但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孩子枉死。她向苟三说着“转、转、回转,到别人家去住一夜”,夜风迎面扑击两下,阻拦着苟三,可小小的苟三哪能理会到这些呢。
  弃院到了,月亮在云层里,天黑黑的,一阵风儿,竹叶飒飒作响。小苟三紧走几步,心中生出一点恐惧。常言说:愈怕鬼愈来。苟三刚走到弃院边缘中段,“唔——哇——”前面不远处,一个黑影从竹林中飘出,似飘似蹦,无脚无手,脑袋尖尖,胸前闪动着一点火。是鬼,与怒哥讲述的一般无二。夜深鬼天下,男子汉也害怕。徐苟三的心狂跳起来。回转,回转,回转,徐苟三头一回,刚走过的路上竟堆着三个坟,坟间站立着几个小鬼,小鬼身上鬼火点点。徐苟三连忙扭回头,浑身冷汗淋淋。避鬼决,避鬼决,快念避鬼决。徐苟三口一张,意念不出声。前面大鬼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蹦跳过来。“唔——”,长长的直直的一声鬼叫,苟三一颗小小的心已跳到嗓子眼上,在舌头上一滑溜,冲开牙关,跳出了口,完了。
  徐苟三毕竟是徐苟三,他有两个胆两颗心,一颗心从口中跳出,肚内还有一颗心。他用那两个胆强护着剩下的那颗心,避鬼决终于念出声。
  “一起东风甲乙金,甲乙金,二起南风丙丁木,丙丁木……”
  “哼”。大鬼哼的笑了一声,加快步子向苟三逼来。
  “呀呢奄叭,呀呢奄叭……”。苟三咬破右手中指把手指上的血向逼近的大鬼甩去,大鬼已逼近身,“真是见鬼,死,死有什么可怕,我死了也变成了鬼,我一定要你这个鬼好瞧”。苟三心一横,眼一闭,头一扎,迎着大鬼撞过去,大鬼闪入竹林。
  “咦,鬼也会下绊马索,太细了,马鬃儿似的,绊不住我徐苟三。啊……软鞭?冰刀?”一条冰冷的粗绳缠在苟三脖颈上。“嗳呀,蛇。”
  “哼哼,小杂种。”竹林中极轻的声音。
  徐苟三双手伸向脖间,胡乱抓挠,极不容易的弄下脖子间那冰冷冷的有大秤杆长的蛇,喘着气,踉踉跄跄向前跌去。
  怒哥闪出竹林,“嘿嘿”两声冷笑,自得自乐地向苟三身后追去,“看你这个小杂种是倒毙荒野,还是寿终家中。”“嗳呀”。怒哥话刚说完,突然,一根冰冷的粗绳缠在脖颈间,如针扎两下,“蛇,蛇,蛇咬我颈项了。救命,救命,苟三救命。”怒哥手忙脚乱,颈上缠着的蛇怎么也拉扯不开,惊恐万端的喊救命。恐惧中竟还知道夜半的弃院是决无人行的,只有徐苟三还能听得见他的声音,命在旦夕急需救,唯一的也只有央人救命。此时的心中,管别人的命还在不在身上。
  听到杀猪般的叫喊,徐苟三走转回来。怒哥慌忙双手抓住苟三的身子,“蛇、蛇、蛇咬了我,在我颈项间,缠着,救我,救我。”
  苟三直直站立,身子不动一下。“快,快去听故事的地方,大叫大喊,说怒哥被蛇咬了,叫他们快快来救。我知道,此时我万不能动弹一步,不然毒液攻入心肺,我就没命了。”
  听到“故事”,苟三伸出手,在怒哥脖颈间大蛇身上轻摸两下,“知——知知”有声,三尺多长的大蛇松开怒哥的脖子,温顺的绞在苟三的手臂上,苟三抚摸两下,轻轻解开它尾稍上的细线,把它放入竹林中。
  怒哥的脖颈肿了起来,说话已是有气无力。“去,去我屋前,叫人,救我。”
  “恐怕来不及,水难救近火。”
  “苟三,你、救我,我、这是、遭报应。”
  “我恐怕救不了您,我一个小孩子,天这么黑,弃院周围有鬼。”
  “没鬼、是、我、装的。”“怒哥的声音细如蚊音。”
  “去年,谷子叔跟人扯皮,搬起一块大石头,本想吓唬一下别人,结果石太重,掉下去砸了自己的脚。前些天,山榆伯在田中劳作,厌烦火辣辣的日头,仰头朝当顶的太阳一口浓痰吐去,浓痰没吐脱嘴,粘连在口鼻眼耳间,龌龊了山榆伯他自己的脸。昨天,张恶霸的狗咬了李家老爷爷的腿,老爷爷有理无处评,竟抱住张恶霸的狗,也在那狗腿上咬了一口。”苟三小声小气不紧不慢如数家珍。
  “别、别说了,人、人之将死也。”
  苟三轻轻摇摇头,“嗳,人咋会这样容易死嘞,不会的,小孩子的命都很大,大人咋会这样容易死。喊人来不及,夜半的弃院绝无人来,眼下只有小杂种苟三我,哼。”
  怒哥已觉命之垂危,听苟三“哼”的一声带足怒气,以为小小年纪的苟三要伺机报复,乘人之危,心里而实是不甘。死则死矣,那是报应,然而让人尤其是一个小小的孩子报复而终命,实在太怨。怒哥想吧,叹口气“嗳,你、要干、什么?”
  “看能不能救你的命。”
  “你、有、办法?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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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可试试看,去年我和我大哥上五化山帮人放牛。有一天,我大哥被蛇咬了腿,毒性迅速发作,眼看命将不保,恰在这时,一个叫化子老爷爷经过这儿,顺手在草林中扯了一把草,三弄两弄,揉在我大哥的蛇伤处,不一刻,肿就消了,三四天时间,腿就好了。我当时虽然惊慌,但留下了一个心,缠着叫化子老爷爷问这问那,知道了那种草是一种特殊的草,叫‘急解索’,是专医蛇咬的特效药,并特地把那草的籽带回了一些,我家没院子,就把它没让人知道的播在这弃院里。”苟三不紧不慢的说了一拖箩话。
  “快、快、救我。”
  “看你的运气,我入院去找。”
  苟三拿着一把草,走出弃院,“解开裤子,扯下裤带。”
  怒哥十分听话,挣扎着解开裤子,扯下裤带。
  “把裤带扯破,一分为二,变成两根细的。”
  怒哥毕竟是怒哥,用已麻木的牙齿把布裤带头一咬,手一用力,一根裤带变成两根。
  “一根系在下巴下面的颈上,一根系在双肩上面的颈上,紧紧的,不然毒液继续往上或往下扩散,华佗也无法了。”
  怒哥死命的系牢两根裤带,顿时喉咙中气都很难出入。
  苟三从自己那短裤管口处扯出小鸟鸟,一泡尿撒在手中捏着的‘急解索’上,闪了两闪把尿水淋淋的‘急解索’往怒哥面前一递,“在口中嚼碎,别贪心,吃进肚里去了。”
  怒哥艰难地张开嘴,更艰难地一下两下把带尿的‘急解索’在口中嚼碎。
  “把衣襟扯下一块。”
  怒哥扯下一块衣襟。
  “把嚼碎的‘急解索’放到衣襟上。”
  怒哥小心地把‘急解索’吐到衣襟上。
  “递给我,带着刀吗?”
  怒哥艰难地提起脚,在鞋帮中抽出一把小小的尖刀。
  苟三手握尖刀,在怒哥脖颈被蛇咬的地方,划拉两下,呈“×”形两条不浅的口子,黑血流出,‘急解索’敷了上去。
  “完事了,不能动弹。我去你屋前大喊大叫几声,就回家了。有没有人来抬你,我不知道,你能不能活命,我也不知道,那是你的造化,我只有这点能力,没有通天的本事。注意,如果你没死。明天用人去叫我,我仍会帮你采药换药,后天也要。还有一事也请你注意,这弃院里较大的蛇并不是很多,最多只有那么一条两条。嗬嗬,没做什么,还弄得一身汗。走啰,时候不早了。”
  苟三救了怒哥的命,外人不知内情,怒哥的族人说成是怒哥夜半送苟三回家,遭毒蛇咬了,怒哥福大命大,才幸免于难。怒哥心里清白,傲性收睑大半,伤一好,烙了一个大大的抖笠馍,提上一篮鸡蛋,拿了一支昂贵的人参,悄悄来到苟三家里。
  苟三的父母惶惶恐恐,父亲把那破板凳端都端不及,母亲连声说:“是我们两个做老的该死。您为了送我那不成器的小东西,遭蛇咬了,我们心里好是过意不去,每天都惦记着去看您老人家,您老人家不会嫌我们穷,但我们不能太尴尬。等着那只黄母鸡下足三十个蛋,好拿去看望您老人家,可事情偏偏作怪,按理鸡这几天应是连窝,可就是听见鸡叫不见蛋。”
  苟三肩扛竹杆,手提豆篓走进来,看了怒哥一眼,转头对仍是一脸惊慌的母亲说:“鸡蛋是我捡了,在您床头旁的坛子中,全部合起来正好三十个。”苟三刚说完,母亲伸出手,‘啪’的一掌重重地打在苟三脸上,“你这小东西,咋这样不晓得事理,怒哥他老为了你这小东西才遭蛇咬,你怎么把鸡蛋偷偷的藏起来。”母亲说着,挥手又要打苟三的屁股,怒哥慌忙站起,拦住苟三母亲的手,勉强一笑,“老嫂子,别说什么了,我知道你们的时间就是命,二老自去磨豆腐吧,我与苟三小兄弟说会儿话儿。”怒哥说着,轻轻地往豆腐房方向推着苟三的母亲。母亲惊异不已,父亲走过来,拉拉妻子的衣袖,两个人向豆腐房走去。
  “苟三,怒哥我谢谢你的救命大恩。”怒哥一席跪下,瞬即站起。
  苟三双眼一闪,轻轻一笑“哪里,哪里。不,彼此,彼此。”
  “苟三,我没有什么谢你,只给你带来两本书,一本《三国演义》,一本《大汉》”。怒哥从怀中摸出两本书,恭恭敬敬放在苟三面前的破凳上。
  苟三喜形于色,伸手过去就想拿书,但心中念头一转,手又缩回,正声说:“用什么交换。”
  “你救了我的命,还不够吗?”
  “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,那已彼此彼此了。这时谈这时的条件。”
  “好吧,交换就交换,你说,那蛇?”
  苟三一笑说:“喔,够条件,是得我费翻口舌。”苟三润润喉咙,“嗯,嗯。两年前,也是这个季节,我到弃院去寻知了壳,在一片草丛中,看见一个白白的圆圆的野鸽蛋似的怪蛋,觉得稀奇,拿回家中,放在枕头旁,不知过了多少日子,我早把这只怪蛋给忘了。一天夜晚,我突然醒来,赤身的胸脯上,有一条蚯蚓似长虫,冰凉凉的,我并不惊慌,轻手轻脚地把它抓入手中,把玩起来,口中还在小声的自言自语:是蚯蚓?不是,有脑袋有嘴巴的,是鳝鱼?不是,鳝鱼只有泥水中才能活命。那么,是什么呢?”我好奇心起,用一只破陶盆把它喂养起来。开始时,试着投放各种食物,慢慢的我就知道它喜欢吃青蛙肉,赤条雀儿,还有那赤条老鼠儿。
  “你说的那是一条蛇。”
  “是的,被我捡回家放在床头旁的是一个蛇蛋,那似蚯似鳝的虫是那蛋孵化后的蛇儿。一晃,蛇就长大了,我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捕捉蛇食上。冬天来了,我就把穿的破棉袄捂在蛇身上,春暖花开时,蛇开始活跃起来,它身泛绿色,身体上有金黄色的象野菜花似的花彩,我兴致一来,给它取了一个名字,叫野菜花。整天逗着它玩,渐渐的,我和它都放肆起来,还有了那个什么什么肌肤之亲,好多时是吃不分食,睡不分窝,我们还有了我们独特的语言。俗话说,纸包不住火,父母终于发现了我的秘密,把我打骂一顿,强要我把野菜花放掉。我无可奈何,小心翼翼的把野菜花安置在弃院中。我们有了深厚的感情,常言说:藕断丝连,我怎能丢下野菜花不管呢。于是,我每天在弃院寻找知了壳时,都会去和它相会一刻。这些时,应该是它生日的日子。
  怒哥暗暗点点头,轻声说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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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据我观察,只要有生命的东西,都有各自的特性,癞蛤蟆剥皮眼不闭,向日葵掐顶生九芭,牵牛牵鼻子,拦羊拦头羊。要制服蛇,也有绝招,叫险捉二颈紧晃尾,这蛇颈是蛇的第一被制点,但蛇颈紧挨蛇头,蛇眼虽小但亮,蛇头极灵,蛇攻敌于致命也是蛇口毒牙。因此,要制蛇,抓蛇颈挺险。蛇的第二被制点是蛇尾,人要是眼疾手快抢住了蛇尾,抓住蛇尾不住的摇晃,蛇身就会慢慢变直,而失去反噬的能力。因此,蛇对尾部平常保护也极严,不动时,就把蛇尾盘于蛇身中心,头颈部置于尾之上,运动时,蛇身扭曲,蛇尾摇摆个不停。如果把蛇和人比,这蛇尾就象人的头发,这就是人仍常说的那句话,叫牵一发而动全身。”徐苟三看了怒哥一眼,停下不说,等着怒哥再来一句自言自语。
  果然,怒哥自言自语地说:“蛇尾倒没系错。”怒哥看了苟三一眼,笑着小声说:“只是我不知它是你……的兄弟。”
  苟三轻轻一笑,没做声,心中嗤嗤:“哼,我苟三的命太也不值钱,你也太那个那个草菅人命了。要不是这般巧合,我苟三早已命丧黄泉了。”苟三并没怒形于色,他见怒哥在这儿呆的时间已不算短,想用一句客气话来打发客人走,,装出满脸客气,“我看时间不太早了,到这儿吃饭吧。”时间不早——该走了,这是实,吃饭——显而易见是客套话。(未完待续)